导读六月的晨曦中,城郊一条蜿蜒穿过村庄的公路上,一辆摩托车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咆哮,疾驰向村庄。突然,一阵狂野而刺耳的狗吠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然而,不久之后,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。原来,那辆飞驰的摩托车撞上了一条横冲直撞的大黄狗,瞬间,狗死车翻。驾


六月的晨曦中,城郊一条蜿蜒穿过村庄的公路上,一辆摩托车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咆哮,疾驰向村庄。突然,一阵狂野而刺耳的狗吠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然而,不久之后,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。原来,那辆飞驰的摩托车撞上了一条横冲直撞的大黄狗,瞬间,狗死车翻。驾车人被甩出数尺之远,侧卧在地。

此人名叫李铁锤,是个腰缠万贯的闲人。他刚从城里谈完生意归来。在地上躺了片刻后,他轻轻摇头,感觉自己还活着;又试着动了动双腿,确认没有受伤。于是,他挣扎着坐起身来,从衣袋中掏出手机:“出事了,车撞到狗,差点就没命了。”

“到底怎么样?胳膊、腿没事吧?”电话那头,他的妻子焦急地问道。

“没事,就是右胳膊擦破了点皮,流了点血,别担心。”

“要不要我来接你?”

“不用,等会儿我就回去了。”

李铁锤缓缓站起身,定了定神,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,扶起摩托车,打火启动。他绕着车走了一圈,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才熄火。然后,他拎着那条死狗走到附近一家商店门前,与店主低声交谈了几句后,将狗扔进了店里。接着,他骑着摩托车离开了村庄,向城里驶去。

不久,他的摩托车驶入了一家医院。半小时后,他的右胳膊被打上了石膏绷带。

手机铃声响起,是妻子打来的:“你怎么还不回来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
“没事,人和车都好好的。我做完这笔生意就回去。”

“你看你儿子又偷偷下河了,我真是拿他没办法……”

“没事,等我一下,我马上就回去收拾他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的一声叹息。

没过多久,李铁锤就回到了那家商店。他拎起那条大黄狗,七拐八弯地朝村里走去。问了几个人后,他终于在一棵皂角树下找到了狗的主人——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。

“老王在家吗?”李铁锤大声问道。

从屋里走出一个老头,他并不认识李铁锤。看到这粗犷的面容和声音,他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。但当他看到那条被扔在地上的死狗时,他的眼睛立刻瞪大了。

“我就是老王。请问你是……”

“别问我是谁。你家狗差点要了我的命,知道吗?”

“我家狗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

“是啊!它不死我就得死……”

老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。

“清早,我从城里回来经过这儿,你家大黄狗就盯上了我。从村南一直追我追到村北,两个前爪都抓到我后架上去了。我只顾逃命,就撞到树上去了。”他晃了晃吊着的胳膊,“看,把我摔的!”

“那我家的狗又是怎么死的?”老头又问。

“它是被后面的一辆汽车撞的。”李铁锤说这话时,虽然脸上露出了一些轻松的表情,但目光依然锐利。老头一时语塞,表情有些不自在。

“先别说我身上有多少伤。这胳膊已经摔断了,大拇指也粉碎性骨折了……真是倒霉透了。”

“这……这谁能证明是我家狗追的你?”老头又问。

“你装傻啊!商店早就开门了,你不信可以去问问。你自己看着办吧!”

老头沉默了。

“给我点医疗费吧……”

“多少?”

“两处骨折,还有多处暗伤。出四千块,就算了。”

“把我这几间破房子卖了也不值四千……我看你是从别处搬来的,安家也不容易,就少要一半吧。”

“我是没钱给的。等我儿子回来,问他要吧!”

李铁锤用左手撑着头,耐着性子蹲在屋前台阶上。一直等到太阳高高升起,才见老头的儿子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。那小伙子二十多岁,身材瘦小。在得知事情原委后,他开始与李铁锤讨价还价,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,赔偿费用又降了一半。

李铁锤从老头手中接过一千元钱,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:“我李某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声的,换了第二家试试瞧,不拆你房子才怪。好吧!我吃点亏就算了!”

李铁锤单手驾车离开了村庄。不久,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妻子。

“你不是说没事吗?怎么还打了绷带?”妻子问道。

“真的没事。”李铁锤坐在沙发上,把胳膊递给妻子,“把绷带解开吧。”

“才打的绷带怎么要解开?”妻子满脸疑惑。

“胳膊没断,打绷带干啥?”李铁锤冷笑一声。

“那医生为什么要给你缠上?”

“我花钱叫他缠的。这叫包装。”

“没事包装胳膊干啥?”

“干啥?索赔啊!几卷纱布一包扎,这伤势就看上去严重了。说话也就有底气了!”

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
李铁锤突然收敛了笑容,一本正经地说:“老婆,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那么单纯?你睁开眼看看,从城里到乡下,从官员到百姓……什么东西不兴包装呢?”

夫妻俩正说话间,突然有个人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,气喘吁吁地说:“锤子,你儿子在河里游泳沉到水里去了!”

李铁锤一听,立刻朝河边飞奔而去。不知怎的,他又想起了那条老黄狗和那个吝啬的老王头:要不是你这老小子,会出这事么!老子绝不会放过你的!